发布日期:2024-03-18 来源:
“玉阑干外清江浦,渺渺天涯雨。”这是今人所能见到的最早提到“清江浦”的诗句。其实,清江浦最初只是一条河。因漕运发展,清江浦逐渐形成了小城镇,最后发展成繁华大都市。至1775年,清江浦人口已达54万,超过同期的南京。诸法无自性,世间无永恒。没有什么繁华可以亘古不变。但河水可以见证城市兴衰,岁月更替。将时针拨到1940年1月。此时,清江浦这座城市已经沦于日军铁蹄之下十月余。彼时清江浦又是如何样貌?当年岁月虽不可呈现,但有幸搜罗到几张当时图片,大都来自日军战地记者所摄,特此分享。因见识所限,难免出错。权当抛砖,静待玉来。
东门:安澜门(大概位置:东大街、承德路交汇处)
清江浦东门名安澜门。然而,安澜门不安。土砖,灰瓦,老城墙。清江浦本应是安守严冬待春来的宁静时刻,在蛮横的坦克面前,还有安宁么?满目残垣秃枝。
北门桥
南来北往,进城出城,位于清江浦老城西北角的这座木桥,一直默默为两岸百姓服务。只是不知河岸边那两只船因何罢工。
北门:拱宸门(大概位置:人民路与河堤路交汇处)
侵略者的坦克就是经过北门桥,穿过拱宸门开进城的。当时北门桥还是木结构的,日军轰炸中桥面有损毁,坦克开进来时在桥面铺了厚铁板。
大桥近景
北门桥带有导轨,桥面可移动。行人过桥时桥面闭合。若有大型船只通过,可以借助轨道将桥面向两侧拉开。
不知大爷在看什么。身后,行人过桥进城的脚步声也未能惊动他。
北城墙
静静的河水,默默的桥,一切仿佛依旧,但老城墙上“中日满朝精诚团结”的标语实在戳心。
泊船里运河无风的日子,短暂小憩。帆落,桅杆如林。河边还有人在取水。
河边儿童
清冷的码头,无忧无虑的孩子。看得出,应是殷实人家的。
城外河堤路
正是农历腊月,数九隆冬,两手插袖倚栏发呆,乃老百姓日常。连接栏杆的铁链上挂着腌渍的咸菜。小日本来了,老百姓的日子还是要过呀。
对 望
歪脖子柳树和老墙默默相对,顽皮的孩子悄立墙根。他们都是老朋友了。孩子眼中,应该不仅仅只有土墙和老柳树吧!
闸 口
闸壁由条石垒砌,坚固无比。河水入闸,感觉犹如猛虎进笼,全无当年过漕船时“石高三板浸,鼓急万夫争”的惊险壮观。
河边的芦苇被收割了,成堆压在这里,是等待运走还是等待出售呢?人们沿着石阶来来往往,挑水,淘洗衣物。一天一天,日子在重复中累加。幸福可有累加?
行人过闸桥
曾听老人们说过一句话“刷锅把戗大闸口,三年也会说话”。这些在大闸口进进出出的人是不是都特厉害呢?远处,临街的房屋还算齐整。河堤下,一捆捆芦苇簇在斜坡上,浓浓的烟火气。
冬 闲
这两人,是父子还是母女?又或者,是保姆扛着东家的孩子出来看风景。这里已经看不到城墙。左岸房舍简陋杂乱,与前一幅图中清江闸附近的房屋相去甚远。
鸟瞰清江浦
老城全貌尽在眼底。城里富有特色的民居错落有致,两处影壁完整无缺。是日军的炮火长眼了?影壁间有树,枝干繁密,想来春天一定绿叶如盖。
热闹的街市
慈云寺门前的街道热闹非凡。快过年了,大家都忙着置办年货吧。长衫的,短袄的,戴帽子的,扎头巾的,各色人等来这里选购货物,小摊上各种物件也在静静等待它的主人。
买 卖
一手交钱一手交货。这一老一少两个黑脸汉子,到底谁是买家谁是卖家?
赛珍珠故居
这是赛珍珠的人生启蒙之所。赛珍珠出生三个月随父漂洋过海来到中国,定居于此。她把中文作为第一语言,用中文创作的小说获1938年诺贝尔文学奖。日军侵华期间,赛珍珠在美国积极呼吁支持中国抗日。尼克松称赞她“是一座沟通东西方文明的人桥”。
屋顶上的字
应该是屋顶上“美国”二字起了作用,这座房子才在日军轰炸中得以幸存。
船 夫
天寒地冻,船夫衣着单薄,摇着船行驶在寒冷的河面上。船桨激起的水花在旋转,船在缓缓前进。前方,是船夫的希望。
纤 夫
此处应离城较远了。河岸上有人在行走,河滩上有人在拉纤。他们是二十世纪四十年代的清江浦人。他们正在凛凛寒风里,以各自不同的方式行走在自己的人生路上。
西门:登稼门(大概位置:西大街尽头与淮阴电厂交汇处)
此为日军入侵清江浦之前的登稼门。飞檐翘角,凌空而立。城楼巍峨,廊柱矗立。廊檐下几个年轻人正围在一起,相互交流着什么。身后有树,茂密的枝干斜伸出墙头,一派安静祥和之气。
( 一犁)